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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眼偏鄉弱勢—致力於不分原漢的「實質平等」

來自苗栗泰雅部落的黃薇諺,族語名是Amuy,就讀國北教社會與區域發展學系二年級的她,談起原住民教育政策的發展與優化非常有想法的她,同時也是學校裡原住民社團「原緣社」社長,對於原民文化議題有許多獨特的想法。

提到學習族語的經歷,Amuy分享,過去家裡都只有長輩溝通時會使用族語,自己當時學習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升學,她說,升高中時升學優待政策對她而言就只是一個「升學管道」,讓自己能去想讀的學校,與文化無關、與身份無關。

 

儘管如此,Amuy回想起當時學習族語的過程仍是開心的,「畢竟是自己的語言,每當學到多一點,就與自己的文化更靠近。」

 

談到過去的讀書歷程,Amuy分享,很感謝升學優待政策讓她有機會到一個很棒的學習環境,看到了很不一樣的世界,她坦言,當時進入新竹的第一志願—新竹女中時,在課業上極度不適應,自認功課還不錯的她,到了極端的環境後成績卻一落千丈。

 

Amuy說,當時自己從沒有放棄的念頭,不灰心的她靠著自己的努力和同學的幫助,在經過一番掙扎後,將壓力內化成自己的力量,一升上高二就拿到了「進步獎」。

 

儘管高中的時候面對來自各校的菁英同學還是有些不自在,但她從不隱瞞自己的身份,以自己的步調與節奏融入這樣優秀的環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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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muy經歷過與許多原民學生相同的艱辛求學歷程。(攝影/張樂平)

Amuy表示,升上高中後,才意識到自己「原住民」的身份,但由於高中環境欠缺資源,到了大學才更積極參與許多原住民活動,並在回家的時候更用力的感受自己的「家」。

 

因為是校內原住民社團「原緣社」的社長,身邊圍繞著具有「自我意識」的原住民學生,對於政策與文化都非常敏感,也時常舉辦活動邀請族人朋友與一般生同學一起討論,以兩邊的角度來共同檢視原民議題,這樣養成了Amuy善於針對相關議題

 

Amuy笑說,這樣的環境也有些壞處,身邊圍繞著太多有理想的原民朋友,常常走出去「舒適圈」後才發現,原來原漢之間的不理解其實比想像中更深植社會,但還是期盼能盡自己的一份心力去弭平認知落差。

她認為,升學優待政策就是一項對原住民族群的實質補償措施,針對原住民過去可能因政策而受到損害如土地、財產、生命與文化等,來做具體的「替代性補償辦法」。

 

但是因為缺乏溝通,導致長久以來原漢之間對彼此的誤解無法解決,針對「原住民漢化後憑什麼加分」的說法,Amuy說這樣的說法非常不公平,漢化不漢化原住民並沒有選擇權利,是「被迫」漢化的,原住民犧牲了自己的文化,以靠攏漢人主流社會,這樣的族群演化是必然的,

 

她說,泰雅文明都是口述方式流傳,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很難復興文化的,「尋根是件很困難的過程,有時文化不是我們不傳,是政府不讓我們傳。」現在是因為原住民身份意識抬頭,越來越多才開始關注這件事,Amuy反問「但政府能怎麼幫我們呢?」

 

Amuy說,這個制度真的能帶給偏鄉原民孩童很珍貴的機會,甚至可以影響後半輩子,「因為教育可以很直接改善生活的方式。」但Amuy也坦言,這樣政策其實「治標不治本」,沒有人告訴這些原住民小孩這個制度的歷史,她認為,這個政策還可以進步的地方就是做到「實質平等」,這樣是完善政策最理想的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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擔任學校原住民交流社團社長的Amuy對於原民政策與文化有獨到見解。(攝影/李婉伶)

她分享,自己看過很多原住民學生不像自己那麼幸運,有一群朋友能一起唸書努力,她說,部落很多小孩升學之後百般不適應,乾脆就回山上工作,她感嘆的說,自己的姊姊就是部落學校的實習老師,但在努力將學生推往部落外發展後,卻有許多原民小孩承受不了大都市的刺激,再加上現實的考量,就這樣放棄了,「這真的很無奈。」

 

未來,Amuy計畫畢業後先準備社會行政類科的原住民特考,並善用學習與掌握的資源來回饋部落,具體的工作內容就像社工一樣關懷弱勢與偏鄉族群,服務對象不侷限於原住民,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是Amuy期望能做到的。

 

她說,儘管如此,還是希望能幫助部落裡的人,透過行政系統讓他們能夠知道自己能利用哪些社會福利、津貼或是法律資源能掌握,Amuy也以自己的親戚舉例,「一定會有過得更不好的人,讓他們不要再煩惱下一餐在哪是我想要做的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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